389处感情 (第1/2页)
感情是处出来的。
我给你送了礼,你给我办了事,然后两不相欠。这种叫交易,带有一定的人情味,但不会长久。
真正的情谊是润物无声、细水长流型的,需要用感恩的心去维护。
这是一个讲究奉献的年代,去年以及今年年初还在大张旗鼓的宣传高产、跨越,恨不能一个人完成十个人的活,恨不能一个村的产出能养活一個县。
唐植桐知道,在现有生产力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唐植桐是支持扩充人手的,想马儿跑就得给草,要提升,也要给予职工生存尊严。
别人都在夸大产出的时候,唐植桐所说的就是示人以弱、夸大困难,争取支持,妥妥的反向操作。
这种做法不是主流,但也不是没人干,只是不能搬到明面上罢了。
方圆不是傻子,他明白唐植桐是替自己考虑。
虽然芙蓉街、宽厚里的零食有点小贵,但作为平民最爱的超意兴便宜,一块把子肉、一个肉丸子、一碗米饭,花不了二十块钱就能吃饱,实在没钱,一份米饭浇点汤,两碗免费粥下肚也能混个饱,主打一个接地气。
所以厕所的环境还是比较友好的,起码唐植桐去的时候没有排队。
酒虽好,但唐植桐没敢多喝,给方圆剩了个福底。
成年世界里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方圆一边陪着唐植桐喝酒,一边顺着跟他闲聊。
也得亏现在稍微大点的胡同都有厕所,唐植桐才没有尿裤子。
唐植桐还是觉得自己家乡的大明湖、千佛山等景点的厕所干净,说五星级可能有点夸张,但起码也是个三星以上的级别。
松子是利用空间刚从松塔里薅出来的,得晒,至于松塔就暂时放在空间里吧,有机会晒晒,用来生火绝对给力。
四九城今年又搞了几次卫生运动,口号震天响:全民动员,人人动手,让麻雀上天无路,老鼠入地无门,蚊蝇断子绝孙。
院子里,凤珍正在“砰砰”的击打着沙袋,而小王同学踢着毽子,时不时瞥一眼凤珍,看看出拳是否正确。
说起厕所排队,唐植桐想起了有条街叫“八大局”的城市,烧烤自己动手,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然而那条街上的厕所不光少得可怜,还特么脏乱差。
酒不醉人人自醉,尤其是心里存着事的时候。
外地的什么情况,方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老家那边很困难,自己也收到过求助信,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昨天在了解情况的时候,有个押运员问方圆:苦点累点都不怕,若以后碰到扒车的怎么办?能劝、能骂、能动拳头,还真的动枪吗?
人手不变,工作量却增加了,若是能干好还罢了,上面满意,下面可能有点微词。
若是干不好呢?上面问责,下面有意见,属于两头不讨好。
又在方圆家喝了两杯水后,唐植桐才告辞回家。
唐植桐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往挎包里塞一包松子,跟小王同学许诺了三百斤,总得找机会薅够斤两。
来到这个年代,再想吃上一口就难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上。
当然,无论如何,两人都想着把事情做好,只是想法有点点分歧。
决定权在方圆,如果真要争取人手的话,会牵扯到一系列的运作。
喝过酒的都知道,这酒下肚后,特别容易泡水。
唐植桐点到为止,在这件事上没有再多说,跟方圆讲了讲自己此次去安东的见闻,像什么定量缩减、供应不足、深山外围二十公里内没有猎物等等。
凤芝手里抓着几颗软枣,正蹲在台阶上咔嚓咔嚓的嚼着。
“回来了?”小王同学看到丈夫后,脚下轻轻一挑,伸手将毽子抓在手里,笑眯眯的打招呼。
凤珍停下喊了声哥,然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哥,哥,还有个哈……哈……哈瓜呢!”凤芝更直接,惦记着吃的,哈了半天也没说对名字。
“吃,今晚就吃。”看到这幅画面后,在方圆家里因为外面饥荒而带来的压抑感,顿时烟消云散。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以后少喝点。”张桂芳看到儿子回来,伸手接过挎包,嘱咐了一句。
“听您的。妈,我最近会零零散散把松子拿回来,您在家分批晒晒,等晒好后,我把松子炒了。”唐植桐痛快的答应下来,以后想喝酒估计也难买了。
安东的酒已经不好买了,否则前两天苏孝去唐文邦家吃饭不会只拿一瓶酒,恐怕四九城这边也快了。
“你要不要睡一会?”在一个被窝睡了半年多了,小王同学对丈夫的酒品已经有了充分了解,喝了酒喜欢睡一会,前提是不碰虎骨酒那类的。
“也好,一会喊我起来吃饭。”唐植桐点点头,打着哈欠进了厢房。
这个时节不冷不热,无论是睡觉,还是做什么,都很合适。
唐植桐一觉醒来,床头放着一杯水,尽管已经凉了,但他还是一口干了。
好酒就是好酒,酒后不口干、不上头。
“哥,哥,哈哈瓜。”见唐植桐进屋,正在写作业的凤芝立马提醒道。
“小笨蛋,那叫哈密瓜。快写作业,写完就吃。”唐植桐揉揉凤芝的脑袋,看了一眼今晚的伙食,窝头、稀饭,两碗咸菜,一个是咸鸡蛋,另一个是香椿芽。
“桉子,你马婶子拿来几个石榴,你给她送点松子过去。”张桂芳拿着勺子,正在给家人盛稀饭,吩咐唐植桐道。
“行。”唐植桐痛快的答应下来,从桌子上拿起已经包好的松子就出了门。
唐家和马家住对门,做了十多年的邻居。
唐植桐小时候没少吃马家的石榴,有时候还没熟好,麻三儿就薅下来跟唐植桐分食,回去自然少不了被教育一顿。
如今,当年的小孩儿已经长大,马家老两口就开始盼孙子……从马家回来,唐家吃了饭,分了瓜。
“好吃!”凤芝啃得满嘴汁水,手中那块哈密瓜上参差不齐,高出来的那块是她掉落乳牙后啃不动果肉留下的凸起。
虽然凤珍没有说话,但那享受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这瓜真甜,这种能种吗?”张桂芳用手接在哈密瓜下,生怕不小心掉落。
“妈,咱这种不了,即使种出来也不会这么甜。”哈密瓜之所以叫哈密瓜是因为这玩意长在哈密,那边由于昼夜温差大,挂果积累糖分多,所以才会格外的甜。
“可惜了了。”张桂芳遗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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