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这第一故乡,还有谁能记得? (第1/2页)
郗铨接过她递来的瓷碗,“月事?”
“嗯,”祝延曲郑重地点头,“自用了沈恻给的药调理后,一月七天,头四天量大,我连门都不敢出。”
听她提及。
郗铨有了印象。
那几日,她怒气暴涨。
起初,未能明白她怒火的缘由。
只觉得家中的草纸用量大,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段期间,她是亲不得,抱不得。
甚至是连挨近一下,都要被眼神杀。
若是严重点的,就要抄起棍子揍人。
有幸被揍过两回,那力度,真是下了死手。
郗铨点头,“喝了这药,就不让你再受月事烦扰。”
他转身,心头上忽冒起一件事来。
又忙转身,见到的是祝延曲的背影。
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在打开卧室的那一瞬间,照映在堂屋的青石地板上。
如今,不论家中,还是外面的街道、院子都铺上着从山上搬回来的青石板。
几年的辛苦,无法言喻,都牢记心中。
在这里,新开辟出的天地,成为了第二故乡。
也不知,这第一故乡,还有谁能记得?
见她将门留了一条缝,唇角轻扬,迅速去放好瓷碗,急忙赶回来。
祝延曲已经侧躺下,在郗苒身边熟睡。
郗铨进来后,熄灭了鱼油灯。
在祝延曲身边躺下,扯了毯子来盖着。
整个人都紧绷着心弦,靠着软绵的枕头,侧眸去看她。
匀称的呼吸,以及褪去发簪,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他不喜把长发全都放下,长发束起后,只摘下发冠即可。
时刻警醒着,担心着郗苒的一举一动。
睡到一半,又有些放心,轻声轻脚地走过去,查看郗苒是否有没有被捂住嘴。
看她是不是尿了或是拉了。
又心慌地觉得她饿了。
这一番观察下来,听见孩子嘤咛一声。
忙去点燃了鱼油灯。
在祝延曲没有醒来之前,已经将孩子抱起来。
到了专门给孩子制作的竹制小推桌。
桌子下方,全是干净的褯子。
放置的一个竹筒,是盛放用过的褯子。
将孩子放到铺有兽皮毯子的桌面上,轻手轻脚地给她换了褯子。
祝延曲被柔黄的灯光给照醒,半撑着坐起来。
看见郗铨已经给孩子换好尿戒子,抬手揉揉肿胀的眉心。
郗铨不用去看她,光看墙上的倒影,就已经看见她的动作。
“你别动,好好休息,褯子我换好了。”
“看她现在还不是很饿,我晚些时候再去煮羊奶。”
看着又放回身边躺着,继续呼呼大睡的郗苒。
郗铨将竹筒提出去。
这尿戒子只要晚会儿洗,就会有严重的臭味。
祝延曲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去满眼浅笑,瞧着他的背影。
听到外面传来在井边打水的声音。
祝延曲的唇角没能忍住,轻轻地上扬。
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
目前,祝延曲是这么给郗铨贴标签的。
等郗铨洗好尿戒子回来,祝延曲再次睡得半梦半醒。
可是,郗铨在关门的时候,双手都还是温湿的。
卧室内因有了鱼油灯的照耀而明亮。
也将祝延曲的梦呓神态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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