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是非 (第1/2页)
常思豪眼睛扫见她腕间那处红肿,知道她被自己刀柄点伤这点气还沒消,便陪笑拱手道:“方才在下一时鲁莽,请江姑娘原谅,”
江紫安红衣微抖,将腕子遮住,斜了他一眼仍不吭气,余光却不自主地扫向沈初喃,见她闲闲而坐,并不瞧向自己,却也不向下介绍别人,僵了一僵,知道拖不过去,扁扁嘴,侧了脸道:“小事不碍,何必客气,”
沈初喃微垂目光向常思豪微微示歉,又继续介绍,原來那黑衣少女便是西南朱天剑之女霍亭云,头戴步摇、原拿着冰糖葫芦的紫衫少女名叫楚冬瑾,是东南阳天剑之女,
见常思豪施礼过來,霍亭云稍微点点头,沒有作声,楚冬瑾腼腆地笑笑,眼神里有几分好奇的样子,
沈初喃道:“请常少剑放心,小雨与我们是姐妹,我等对她绝无恶意,当日她表哥廖孤石叛逃出盟,为了逃亡方便,劫了她为人质,我们姐妹都很是担心,也跟着盟中人马四处寻找过……”荆零雨大声截道:“我不是被表哥劫走的,是跟他一起走的,哥哥也不是叛逃,我们只不过是出去玩玩罢了,整天在盟里关着读书写字有什么意思,”罗傲涵怒道:“你姑姑和申远期都已命丧他手,修剑堂笔录也被他盗去,出去游玩是这样,你这么替他开脱,便是和他一起叛盟,”
荆零雨扶桌探出身去,大声抗道:“喃姐,申远期不是他杀的,笔录也不是他盗的,姑姑的死我不清楚,回來便正是要查此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沒有权利说我表哥的不是,”
六女望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于雪冰柔声道:“小雨,廖公子的脾性大家心里清楚,可当日正是剑祭之夜,朋云客众,侠剑极多,闻他那院起了乱声,紫安、傲涵在近都赶了去,其它人瞧见的也不少,就算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怒极动手,杀死母亲的事实总是改不了的,”
罗傲涵抱臂侧了身子,冷眼道:“二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脾性,他自许孤高不爱理人,谁又爱理他,除了他爹廖大剑,他眼里还有别人么,平常傲來傲去沒人管倒还罢了,如今可好,这畜牲发起性來连自己娘都杀,你还说清楚他的脾性,”
江紫安红袖一抖,翻眼忿然:“你说谁是畜牲,”罗傲涵斜瞧着她:“我说他又怎样,当时他口口声声骂自己母亲是贱人,你又不是沒听到,廖夫人浑身是血,趴在地上求他,声泪俱下,他却背手就是一剑,廖夫人的头滚落在地,火光中两行泪线还挂在脸上,亮丝丝地,难道你沒看见,”
江紫安咬着唇角眼睛发直,显然也回想起当时的画面,长睫微掩,泪水就珠子般滚下颊來:“他……他沒有丧失人性,他不是畜牲,不是……”罗傲涵冷冷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替他遮掩,你……他又何曾把你放在过眼里,紫安,你不要执迷不悟,”江紫安一时无力相驳,垂下头去,身上红衣被泪水打湿,颜色转深,片片如血,楚冬瑾抚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于雪冰轻轻叹了一声,恻然无语,
荆零雨见此情景,沉默一阵,也放缓了声线:“初喃姐,你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哥哥若真失了理智人性,为何只杀姑姑,却沒杀我,我和他出來这么久了,也沒见他如何疯狂,更沒见他练过什么果道七轮心法,小黑,你见过我哥,他说话出手的样子像是有病么,”
常思豪摇了摇头,
罗傲涵道:“你表哥练沒练果道七轮心法,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他晚上背着你练呢,”荆零雨道:“他当然沒有,我们俩晚上也住在一起,”江紫安在低泣中听见这话,头猛地一扬:“你说什么,你一个大姑娘家,晚上怎可与他住在一起,”面对她凌厉的眼神,荆零雨倒撇起嘴來:“大姑娘怎样,他是我表哥,凭什么不行,”江紫安急道:“当然不行,表兄妹又不是亲兄妹,”荆零雨道:“用你管,我表哥说过要娶我的,在一起住又有什么打紧,”江紫安拍案道:“胡扯,以他的性格怎会说这等话,便是说了,也当你是孩子逗着玩,你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婚娶大事,”
荆零雨嗤儿地一笑,伸臂扯袖,故作讶异地瞅着自己身上,道:“咦,我刚才还是大姑娘家,这会儿怎么变成小丫头啦,厉害厉害,怪不说呢,人嘴两张皮,翻覆见神奇,这是法器呀,法宝啊,唉,你说那广成子怎么那么傻,去炼什么翻天印,炼个千八百年,也未必如某人的翻天唇哪,”
江紫安上唇生的微翘,本來独具美感,在五官中最是俏皮增色,可是这翻天唇三字入耳,立时脑中幅想画面,仿佛自己这嘴唇一下子延展变大变长,又打着卷儿地翻回來,包头裹脸,丑得无与伦比,她心想手动,不由自主地伸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生怕真的会翻起來,引得荆零雨哈哈大笑,
她按捺不住,红袖一捋,愤起指道:“你想打架是不是,”
荆零雨笑得扶腰摆手:“岂敢岂敢,紫安姐法力高强,以大欺小更是你的拿手本事,小妹自承沒这些能力,只好直接认输,”江紫安大怒,红袖一甩,指风破空生啸,刹那已到荆零雨脸前,忽然够之不着,原來腰身已被楚冬瑾死死抱住,于雪冰劝道:“好了,紫安,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老实坐下,”罗傲涵扭开脸道:“挺大个人跟孩子置气,好沒计较,”荆零雨知道江紫安指上功夫的厉害,不明显地向后挪挪身子,端茶慢啜,扬头侧目去看室内屏风装饰,微哼小调,故作欣赏,江紫安双眉挑得老高,又急又气,愤意难平狠狠瞪着她,好不容易才被楚冬瑾按回座位,常思豪瞧着这混乱的情形,实也沒作道理处,只好在一旁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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