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 全盛(五) (第2/2页)
雷奥妮听着点头,王艾接着道:“但他介绍的人不能侵害我的利益,我答应的只是付出一点时间,让他借助我的知名度提升一下自己,而不是让渡我的商业利益给他。这一点,凡是明白事儿的都懂,刚才的通话中不用明说。”
“为什么不能明说?”
“明说就等于拒绝,因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我非要明确说出来那就是指责对方,为拒绝做铺垫。”王艾打了个手势:“以我和这位领导的交情,包括我家公司与他的工作往来,他和我之间不具备让我让渡利益的价值,他也不该这么想,不能这么想。别说是这种私人事情,就是公事,也得讲究一个礼尚往来,讲究一个尺度。比如这些年国内一直有各种部门或者组织要求我做他们的免费代言人,什么大使之类的,最终我谁也没答应。因为这也是一种对我商业价值的侵夺,我的知名度、老百姓对我的好感也是有尺度的、或者说是极限的,公益的会摊薄我商业的。我宁可捐款,宁可在日常接触中态度良好,去制造一些与公益啊,或者一些部门的良好关系的小故事,也不会正式接受邀请。”
雷奥妮听的频频点头:“那如果领导想的和你不一样呢?或者说人家想的就是介绍人来侵夺你的商业利益呢?”
“中国人有句话,公道自在人心。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社交道德不是我一个人遵循,是大多数人都在遵循。我不答应,大家认为我做的不妥,可如果对方不满足于蹭我,而是要伸手进我兜里,那么不妥的就是对方,我拒绝就是正确的,就有道义优势。”
“道义?道义能大过权力?”
“权力的根基是道义。”王艾说到这笑了声:“中国是个超大国家,越大的国家内部矛盾越多,越需要一个广泛接受的价值观来统帅。权力正是来源于价值观凝练的道义,并要尊重和保护道义,不然就会被取代,内部叫顺天应人、外部叫替天行道。哪怕历史上的秦朝以暴力著称,但也是只在强推秦国的道义,只要在秦国的道义范畴内,权力就不能任性,比如商鞅就割了公子虔的鼻子。”
雷奥妮痴痴的听着,半晌才晃了晃头:“我还是觉得欧洲这种强盗作风比价简单,我拳头大我就有理,中国这种太复杂了。”
王艾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欧盟的终极版。”
“还欧盟?不解体就不错了。”雷奥妮笑道。
说笑了两句,王艾重新点开视频,拍着雷奥妮的手:“放心吧,这些琐事虽然招人烦,但也是少不了的,我还不错了常年在国外,我那帮队友才惨,三天两头的有人上门,烦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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