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孀妇 (第1/2页)
皇宫。
王才人和宫女走在宫道上,眼看着快要到年关了,可宫中还是一片冷清。
两人说着话,突然前方明黄色的仪仗朝这边过来,她吓得顿时脸都白了,急忙从拐角处就跑走了。
“小主您慢点。”宫女柳香扶着她靠在宫墙上,等到銮舆离开了,两人才敢出气。
“慢点?再慢点小命都要没了。”王才人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她躲得快,否则还能不能好好地回去都难说。
自打贵妃娘娘去了梵音寺祈福后,这一年来,宫中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就不小心惹了皇上生气。
先是周宝林因为在御花园和皇上偶遇,不知为何惹恼了皇上,遭到连连贬斥,如今只是小小的选侍。
再是季家近来在朝中遭受弹劾,季贵嫔被发配去皇陵祈福。
薛婕妤因为不小心踢到了皇上养的那只小狗,被降位至薛嫔,还不如一只狗在皇上面前得脸,她也没脸出来见人了。
至于叶婕妤不知犯了什么错,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剩下的嫔妃们都战战兢兢的,别说争宠了,就连见都不敢去见皇上。
贤妃虽还管着后宫,但后宫也没剩几个人给她管了。
君宸州下了朝之后,径直去了蒹葭阁。
推开蒹葭阁的大门,里边虽然时常有人打理,但无人居住,还是显得冷清萧瑟。
曾经的一草一木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越婈离开后,君宸州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动蒹葭阁的摆设。
他站在院中,长身玉立,冷冽的目光落在顶头的牌匾上。
“蒹葭阁”三个大字,是当初她央着他写下的。
君宸州眉眼的情绪愈发薄凉,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女子娇娇怯怯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掩住眸中的冷嘲和戾气。
君宸州推开殿门走了进去,里边完完全全是越婈还在时的模样。
他坐在榻上,缓缓靠在越婈常常躺着的位置。
身下的软枕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芳香,男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抚摸着她留下的衣物,好似她还在他身边。
今日是十二月初七,越婈的生辰。
可他还从未和她一起过过生辰。
“杳杳...”君宸州缓缓将她的衣服抱入怀中,他闭上黯淡的黑眸,将头埋在她的衣物中。
“你到底在哪儿?”
一年了,他都没能找到她。
他怎么这么没用...
君宸州眼眸耷拉下来,脊骨微弯,浓郁到化不开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围。
一直从天明到夜晚,君宸州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蒹葭阁中。
杨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来,刚踏入殿中就不慎踢到了滚落在地上的酒瓶。
扑面而来的酒味让他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自古以来,这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自打贵妃离开后,皇上下令封锁了梵音寺的消息,对外只称贵妃还在寺里祈福,但暗地里一波一波的禁军暗卫被派出去寻人,却一无所获。
他都怀疑那日的验尸只是皇上的错觉,其实贵妃早已...
这话杨海也不敢说,如今的皇上可不像从前那般听得进旁人的话。
酒瓶咕噜咕噜的滚动声也未让君宸州回神,他抱着越婈的衣服蜷缩在榻上,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格外落寞消沉。
“皇上,施针的时辰到了。”
君宸州眼睫动了动,声音淡漠至极:“不必了。”
越婈离开后,他就患了头疼的毛病。
每每发作,就让他想要发疯,嗜血的冲动涌上心头。
不论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君宸州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这是国师让他带上的。
这串佛珠可以约束他内心的暴戾,也可以遮住他手腕上自残的伤痕。
杨海不敢再劝,只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对着外边的沈院判摇了摇头。
沈院判叹气:“皇上这样下去不行啊,若是落下顽疾,就不是施针可以解决的了。”
杨海暗自叹息:“奴才也没办法,皇上这是心病,要心药才能医。”
两人相视着,重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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